但願君心似我心
中上/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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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仁和十年
某地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
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內,你在念什麼?”
“詩啊,小亮沒有聽過?”
“聽過.”
“那還問我.”
“只聽過一句.”
“誒???”
“沒有啦,內,回家了.”
“嗯.”
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原來如此, 定不負,相思意……嗎?
男人微微笑著.
上田,原來,我一直都不懂你.
* * * *
盛錦十五年
“太子殿下,今天,東邊的人過來了,皇上要你去殿上.”
“知道了,真是的,不過是個傀儡,用得著我去嗎?”
太子錦戶亮,雙十之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小聰明伶俐,雖說有些自傲,卻不失為帝王之才.
只是曾有人為其算過一卦,百年帝王材,終折白龍手.
這白龍說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而錦戶也自然沒有往心裡去.
到了殿上,錦戶見正中跪了一個人,畏畏縮縮地對父皇行禮,不由一笑.
這朝上前幾日還在說東邊有謀反之勢,這東邊的傀儡皇位的繼承人,怎麼看也沒有那個膽子麼.這東邊的人,永遠是要做西邊這裡的奴僕的,從兩百年前那場戰爭之後,就註定了的.
老祖宗的規矩,東邊的繼承人必須在繼位之前到西邊來住上幾年,而這幾年都由太子管著,住也住太子府,於是,錦戶便帶著這看起來沒心沒肺叫做赤西仁的繼承人回去了.
看著這大包小包地往自己府上那荒蕪已久的別院挪去,錦戶搖頭,這人,果真成不了大器.看起來,錦戶家的江山,還能坐上幾百年.
不防,被人一撞,回頭,一人抱著一個被布牢牢包住的東西,站在自己身後,眼神清冷,直直望著自己.
黑髮鬆鬆垮垮地束在腦後,一身淨白的素衣,精緻的臉龐卻不帶笑容,眉眼間滿是驚豔,
“知道我是誰麼?剛剛撞到我了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低沉的聲音,卻意外的好聽,介於少年和男子之間的聲音.
“知道的話,殺無赦,不知道的話,饒你一命.你的回答呢?”
“知道,你是當朝太子錦戶亮.”
“……你……”
面前的人就只是看著錦戶,不作聲.
“啊,你在這裡,赤西大人找你急了.”
一個少年跑過來,卻在看見錦戶的時候停住了.
“啊,太子殿下.”
很有禮貌的行禮,聲音清亮,和剛剛的人完全不一樣,同樣是個美人,卻多了份可愛,一襲紅衣更襯得他嬌小可愛.
“既然是赤西的人,我看,就算了吧.”
說著,跨上一步,輕輕勾起面前人的一縷發絲,放在唇邊摩挲,望著那一抹素白.
“你,叫什麼名字.”
“……”
白衣人兒不語,只是盯著錦戶.
“怎麼,不說?”
錦戶笑了,有意思呢.
“不是不說,是和你沒關係.”
錦戶失笑,這人,有意思,揮揮手.
“你們,回去吧.”
一旁的紅衣的少年忙行了禮,拉著那白衣的人兒急急離去.
錦戶卻看著那一抹白出神.
一見傾心啊.
* * * *
“今天碰到錦戶亮了.”
進了屋,紅衣少年悠悠地開口.
“和也,你們沒有什麼事吧?”
赤西有些擔憂地問著.
“我,沒有事,只是……”
少年望向白衣人.
“似乎,他更喜歡上田.”
“啊?”
看著赤西問訊的眼神,被喚為上田的人,點了點頭.
“那可不行,你還是回去吧,這裡,有我和和也,就夠了,你還是回東邊去吧.”
赤西有些急躁的拉拉上田.
白衣人兒卻笑笑.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沒有你想像地那麼沒有用.”
“可是……”
紅衣少年質疑著.
“他都不擔心,你們,還要擔什麼心呢?”
抱著自己的寶貝琴上田離開了正屋,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回到自己的房間,上田放下琴,推開窗,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錦戶亮是個會享受的人,太子府依山而建,又時臨嚴冬,臨窗遠眺,銀裝素裹,好不妖嬈.
明明已是嚴冬,卻不覺得寒冷,這房子的構造,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遠處,夕陽緩緩下落,沒入山谷.略有涼意襲來.
上田忽的笑了.
每每冬日,自己最愛就是在雪後看夕陽,那一抹紅映照下的雪景,總是叫自己覺得溫暖.
其實,明白,叫自己覺得溫暖的是手裡那人硬塞給自己的暖爐和自己身後溫暖的懷抱.
只是,現在,上田緊緊衣領,你在哪裡?
低頭看看自己手上那略顯廉價的手鏈和遠處躺在桌上的琴,上田輕聲低語著.
“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只有它們陪我,真的好寂寞.我在這裡等你啊.”
* * * *
“院子那裡,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錦戶百般無聊地看著堂下跪著的人.
“回主子,那個赤西仁,一天到晚只知道和他從東邊帶過來的2個什麼的頭牌玩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似乎麼有什麼特別的.”
“頭牌?”
“嗯,聽說是他們那裡最出名的窯子裡面買回來的,當初為了赤西仁買下這2個人,搞得當地沸沸揚揚的.不過那兩個人,還真是……和咱們這裡最高檔的窯子裡面的姑娘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的,可惜是男人.”
皺皺眉,錦戶的眼前忽地閃現出一抹白和那清冷的眼神.
站起身,向著赤西仁的小院子走去.
那樣的人,居然是從窯子裡面出來的,怎麼會……
“這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的,才停麼多久,又下了起來了.真是......”
聽不清旁人在嘮叨什麼,錦戶眼裏只有不遠處的美景.
漫天飛舞的細雪,比不過那婀娜的紅,隨著樂聲,輕盈跳躍,水袖翩翩,叫人挪不開眼.
只是,更叫錦戶挪不開眼的是那靜靜坐在一邊撫琴的那一抹白.
悠揚的樂曲自手中的琴弦流瀉,和那舞著的嬌媚人兒不同,這人臉上有著的只有沉靜,又帶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錦戶直覺得認為,那是寂寞.
“啊,太子殿下怎麼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赤西笑著迎上來,也打斷了那琴聲和舞蹈.
“聽說赤西君這裡有好東西,我自然是要來看看的.”
說著,眼睛掃過那兩個人.
“哦,和也,上田,來給太子殿下行禮.”
看著錦戶,兩人又對視一眼,緩緩上前.
紅衣的少年先行了禮.
“小的名為龜梨和也,見過太子殿下.”
抬頭,眼裏滿是嬌媚,嘴角掛著勾人的笑.
看了眼龜梨,錦戶轉向另你一邊.
“那你呢?”
白衣的人兒低著頭,細細包著琴身,沒有抬頭看錦戶.
“上田.”
悠悠吐出一個名字.
“上田,不得無禮.”
赤西急急地吼著,錦戶卻笑了.
“前幾日不是不說麼?今天還不是乖乖告訴我了?若是我想要,沒有得不到的呢.”
說罷,轉頭,離去.
二見傾情啊.
* * * *
“求你了,回去吧,那錦戶亮絕非善輩啊.你要知道,最近這幾年,對我們的嚴政有一半是這位太子殿下想出來的啊.”
龜梨急急拉著上田的手,央求著.
“是啊,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交代啊.”
赤西也在一邊勸說著.
上田只是看著他們笑,眼裡滿滿的溫柔.
“你們才是呢,這裡,就如同虎穴,怎麼放心你們兩個留下呢?”
“可是,要是上田你出了什麼事,我們回去怎麼向他交代呢?”
上田一愣,眼神閃了幾下.
“我出事,只是我一人,你們兩人,不論誰出事,另一人定是生死相隨,不是麼?要是你們出了事,我才沒有辦法向他交代呢.所以,我要看著你們啊.兩個小傻瓜.”
“可是……”
“好了,別說了,我累了.”
將赤西和龜梨趕出房間,上田拴上門,把自己摔進床鋪,外面的月光柔柔的,照得上田眼前也一片朦朧.
模模糊糊看見,有個穿白衣的小男孩扯著一個稍大一點的穿墨色衣服的男孩要糖吃,得了糖開心的不得了,口中念念叨叨地說長大了要嫁給給自己糖吃的人,還把粘了糖的手擦在男孩的衣服上,男孩也不惱,蹲著身子細細擦著小男孩的臉,說著,不擦乾淨我可不會要你的哦.
猛地睜眼,還是原來的地方,上田起身,摸摸臉,濡濕了一片,踉踉蹌蹌的走到琴邊,蹲下身抱住琴身細細撫摸,還記得,自己就在那個暖暖的冬日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只是為了看著一塊普通山木變成一把上好的琴,更是為了看那個人,為了自己而認真的模樣.
“我,可以麼?你要求我做的事,太難太難了,我怕,我做不到啊.”
上田閉眼,悠悠地問著,問著自己,也問著千里之外的那個叫自己魂牽夢繞的人.
靠著護欄,錦戶無趣地眺望著.
一成不變的生活,再優越,也會叫自己厭倦,只是,這幾日,心裏竟無端端地空虛的緊,渴望著什麼,來填補.
“啊,救命啊.”
順著喊聲望去,看見冰封的湖面上,顯眼的紅和白,錦戶想也沒想就沖了下去.
湖面已經開始龜裂,顯然,站在上面的兩個人,和湖邊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狠狠瞪著湖面上的人,錦戶有些憤怒,誰都知道,這結了冰的湖面不結實.
“和也的紗巾飄到湖中間去了.”
赤西有些畏畏縮縮地回答.
“你們兩個,快點一個一個過來,千萬不要兩個一起動.”
皺皺眉,錦戶覺得,赤西也太沒有用了一點.
“和也,你先去.”
白衣的人兒推了龜梨一把.
龜梨發顫地邁著步子,來到不遠處,只是腳下龜裂地更加嚴重.
“過來啊.”
伸手,錦戶不耐煩的示意著.
攀住錦戶的手,龜梨一用力撲進錦戶懷裏,好一個香玉滿懷.
下一刻,龜梨卻被錦戶推到了赤西身邊,轉過身子,錦戶緊緊盯著那一抹在冰上慢慢前行的身影,卻沒有看見身後龜梨有些懊惱憂心的神情,以及赤西臉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別動了,你想掉下去嗎?”
看著龜裂地越來越嚴重的湖面,錦戶急急地吼著.
這人,怎麼,怎麼就這麼叫人心疼呢.
望了錦戶一眼,上田倒是乖乖站住了.
的確不能再動了呢,掉下去,真是要大病一場呢,還記得那個傻瓜以前就為了自己一句想吃魚,跑去砸冰面釣魚,結果掉下去,燒了一天一夜,嚇地自己七魂掉了三魄,見著那人醒過來,自己除了哭就什麼都不會了呢.
抬頭看看前面的錦戶,眼神裏面有絲擔憂,上田笑笑,情動了呢.
呐,目前為止,我做的,你滿意麼?我有好好保護小龜和仁呢,只是,你看不見,對麼?
再次抬頭,上田的眉眼變得說不出的嫵媚,望著錦戶,眼波流轉,叫人生憐.
看著立在冰面表情有些驚恐的上田,錦戶心中一動,回過神,早已是美人在抱,摟緊懷裏微顫的人兒,錦戶突然不想放手.
三見,想擁你入懷啊.
被錦戶拉進懷裏的時候,上田狠狠顫抖了一下,那人,果然什麼都說對了,罷了,罷了,定是前世負了你,叫我今生愛了卻不能長相守,叫我今生,愛了,卻只能去對別人投懷送抱,要是可以,我只願你生在尋常百姓家,自古帝王多無情,只是,我還是如那飛蛾般撲向燭火,愛上你,真的是我一生的劫,你要我做的,無論是什麼,哪怕是要我從此不再做我自己,我也甘願.
笑罷,抬手,拉住錦戶的衣袖,上田微微顫抖著,明明害怕卻要強裝堅強,這樣的人,最惹人憐愛,不是麼?
錦戶微微抬起上田的頭,看著他明明嚇得發白的唇和不甘心的眼神,心裏變得柔柔的,想要去觸碰那唇,卻被上田一把推開.
看著上田有些狼狽地跑回摟著龜梨的赤西身邊,錦戶笑了,這人兒,自己要定了,赤西,配不上他.
“你給我回去,這裏有我和小龜就夠了.明天,我就叫人送你回去.”
拽著上田,赤西怒氣衝衝地邊走邊說.
“不要!!!”
第一次,上田大聲對赤西說話.
一時間,赤西和跟在後面的龜梨都愣了.
“仁,你要看著你的小龜去做別人的男寵麼?小龜,你覺得你做了錦戶亮的男寵之後,還可以坦然的面對仁麼?”
“……”
一時間,赤西和龜梨,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是,上田,你……”
龜梨訕訕地開口.
“沒事的.”上田笑著拉住龜梨的手,自己從來都好疼愛這個小弟弟.
“小龜和仁,沒有事就好了.那個人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他…….誒……你們都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赤西狠狠捏著上田的肩膀.
“因為你是弟弟啊.是他的,所以也是我的.”
“既然這樣,我更加不能讓你去了,從來都是他那個哥哥在為了我做事.”
“仁,讓留我在這裏好麼?他的心,只有我懂啊.”
上田悠悠望著赤西.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緩緩的,赤西鬆手,低下頭,默默地離開了.
給龜梨一個笑容.
“小龜,現在仁需要你.”
“可是……”
“哪來這麼多可是?快去.”
看著龜梨遠去的身影,上田無力的依在牆上.
如果,自己想的沒有錯,很快,自己,就會離開這裏,去到太子府的別處.
我和你,又將變成什麼樣呢?
還記得,最後的那一夜,你對我說,你許我一個將來,可是,我們的將來,究竟在哪里?
在和也和仁的身上,是麼?
這世上,只有,我懂你.
續~
- Apr 11 Fri 2008 20:39
[錦上/中上]但願君心似我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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