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行不行

19.

葛雷夫知道紐特會是比他更好的聽眾，當然蒂娜也是，當他看到魁登斯被嗅嗅硬拉著手和紐特一起從辦公室走出來，那一瞬間他覺得帶魁登斯來找紐特是明確的選擇，但接著葛雷夫卻覺得不舒服......

大概是魁登斯的表情，他放鬆的樣子很舒適，不再聳肩駝背，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常的年輕人，而紐特則是一個稱職的兄長，他應該擁有這些，而不是那些讓他害怕的事物。

紐特給魁登斯一張紙鈔，葛雷夫聽到紐特不停的重複說道「看住他！付錢！」並用假裝兇惡的眼神對嗅嗅說「克制！」

接著他們就像感情好到不行的兄弟，魁登斯牽著嗅嗅往外走，正確來說是嗅嗅拖著魁登斯往外走，這孩子到底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葛雷夫發誓，他看到紐特背後那孩子羨慕的眼神，皮奇細長的手指扣著紐特的肩膀，他幾乎都想要跟著魁登斯和嗅嗅一起出門。

這和樂融融的家庭劇讓葛雷夫很不是滋味。

經過葛雷夫身邊時，魁登斯停了下來，他試圖想要看著對方的眼神，但只堅持幾秒他就放棄了，他用比平常清晰的聲音說：「先生，我們去麵包店一會就回來，我沒有要逃跑。」

葛雷夫默許似的輕拍魁登斯的肩膀，感覺到對方的緊張時，他有些後悔肢體接觸，但隨後魁登斯身上的緊繃感消失了，就像魁登斯知道葛雷夫停在他身上的手並不會傷害他。

紐特告訴葛雷夫，魁登斯很有可能就是葛林戴華德要找的孩子。

「不是，他要找的是女孩。」葛雷夫想起了口袋裡兩張女孩的照片，他沒打算給紐特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既然如此，你為何帶他來我這...」

紐特對葛雷夫有些懷疑，他知道葛雷夫對魁登斯別有用心，但又不覺得葛雷夫會傷害這孩子，但更令他疑惑的是魁登斯說話的方式，像是在隱藏什麼。

「我想知道他都替葛林戴華德做些什麼？還有他對這整件事了解多少？」

「他沒說...」

「那你們在裡面這麼久都做了什麼？」

葛雷夫對紐特的答案非常的不開心，他以為魁登斯剛剛放鬆的表情，和紐特非常滿意的樣子是因為他們相談甚歡，結果卻什麼都沒有。

「硬要說的話，只有一件事和葛林戴華德有關....」紐特說話的語氣變得和剛剛完全不同，不再是那種和善的口吻....

 「那孩子說了什麼？」葛雷夫注意到其中的轉變，但他不以為意，他知道紐特不能拿他怎樣。

「魁登斯說，他看過你，在葛林戴華德的酒店。」

20.

魁登斯告訴紐特，他害怕葛雷夫，因為他在葛林戴華德的小辦公室裡看過葛雷夫。

他甚至不敢稱呼他的姓名，只是怯弱的說：「我怕他...那位先生...」

可是魁登斯沒告訴紐特，他與葛雷夫的一面之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除了他記憶力原本就很好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因為先生對他來說是種過目不忘的存在，儘管只是透過門縫，依稀看到先生的左側臉，左額間髮絲，飽滿的額頭，濃密而猖狂的眉毛，高挺的鼻，左頰上的一顆黑痣，頸部側面好看的弧度，然後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那個表情，在魁登斯的腦海深處和某段記憶重疊，不是母親，是另一個更特別的人...

在魁登斯心中葛雷夫和所有來過酒店的人都不一樣，他對所有店裡的人都維持應有的風範，先生是一個太美好的存在。

可是魁登斯依舊恐懼他，他不確定原因是否和葛林戴華德有關。

但不久之後，魁登斯就會想起他懼怕葛雷夫的原因，在他的生命裡，葛雷夫的出現總是伴隨著死亡，不管是陰天還是雨天，甚至是晴天，總會有紅色的火光。

然後，是鮮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