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行不行

就在我重新進入9 Muses後,我看見她站在吧檯後方煮著新的咖啡


我重新坐回吧檯前,品嚐著我的Caffe Vermouth,靜靜的看著她那纖細骨感的手調著咖啡,修長的手指握著攪拌匙


Calvados(蘋果白蘭地)?
apricot brandy(杏酒)?
鮮奶油?


看著她那美麗的手將酒到進玻璃杯中,轉身將玻璃杯放在爐火上用小火加熱著


我知道他想煮什麼!!


把糖融進咖啡並加入酒精,攪拌一下


頓時間,9 Muses裡充滿了咖啡香和這法國酒的香氣







她走出吧檯,將剛煮好的咖啡端到了客人的桌上,最後又走進吧檯內


[是法國陶弟的棕梠酒嗎?!]


他望著我,沒有闔上的嘴巴,瞪大的眼睛,從她的表情上顯示我似乎答對了,但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很難相信我怎麼會知道這咖啡的名子


[別這副驚訝表情,我才被你嚇到了呢!]


她驚訝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俏皮


[阿.....對不起]他發現了自己的失禮


[這是一份古老的法國食譜,據說是Flaubert的最愛,加入咖啡與糖變化而來的]


[這種法國陶弟可以不佳鮮奶油飲用,若你比較偏好梨子酒,可以用來替代蘋果白蘭地]
她微笑著跟我介紹著法國陶弟的棕梠酒得作法,講的很起勁


我發現到我好喜歡她現在這個表情,我的視線完全無法離開她,她的笑容很舒服


[你很喜歡咖啡?]我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恩]


[你很會煮咖啡?]


[還好耶]


[那你喜歡喝咖啡嗎?]


[很喜歡]他點頭點的很用力,似乎在強調著她真的很喜歡喝


看著她這模樣,我頓時覺得很好笑


[你笑什麼?]她發覺我似乎在笑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有趣]


瞬間,氣氛靜了下來,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直楞楞的看著我
我也止住了笑意,望著她
就這樣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也許只有幾秒鐘,但我覺得好久......


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後,她終於說話了
[你是早上在客運上的那位大叔?]


[大叔?]我有沒有聽錯
[我今年才23歲,你叫我大叔?會不會太看的起我了?]


[可是,感覺你很老阿......]


[老?]


[是阿,感覺像三十幾歲了,看起來像是歷盡滄桑......]她的話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好吧,隨便你怎麼說吧]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真有這麼老嗎?


就這樣,氣氛又靜了下來
我端起了桌上的Caffe Vermouth嚐了一口,而他又走回吧檯後方繼續看她的書






就這樣,我們再也沒有交談,我喝我的咖啡,他看她的書,偶爾客人離去時他出了吧檯結帳,或是幫客人煮咖啡


我看著她進進出出,想跟他在多說些話,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嘴巴怎麼這麼不中用,連聊個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時間慢慢的過去,Le ciel都不知道重複放了多少遍,而玻璃外的天空也漸漸暗下


不知道何時裝滿Caffe Vermouth的杯子已經見底了


客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他們似乎都很滿意他煮的咖啡,每個人在結帳離開時,都稱讚了一番


我輕敲了一下桌面,她抬頭看著發出噪音的來源


走了過來
[還要?]
她睜大眼睛望著我,以為我還要一杯


[別又那副驚訝表情,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要結帳]


[喔]她點了一下頭,走到收銀機前方


她伸出細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敲著收銀機上的按鈕


[在幫我多外帶一杯,我要剛剛那個法國陶弟的棕梠酒]
我不知道是"9 Muses"的咖啡都這麼好喝?還是她的技術特別好?
下禮拜到巴黎開會時,一定要去看看"9 Muses"到底是什麼情況


[大叔,對不起,我們這邊不能外帶喔]
[不過你倒是可以買咖啡豆回去自己調]
她面有難色的望著我


看著她現在表情,頓時我又想剛剛他在介紹咖啡時那開心的模樣


[好吧]
[那我下次再來喝]
[不過,下次我的Caffe Vermouth要用鮮奶油取代牛奶,這樣喝起來口感會更濃郁]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又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我,沒有闔上的嘴巴,瞪大的眼睛


我笑了笑,走向門口,在推開玻璃門的同時,轉頭對她說








[你今天總共嚇了我三次,所以我也讓你驚訝三次,這樣我們就扯平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