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行不行

今早作完基本的身體檢查後,伊伯仲面色凝重的對希冀說他有事要先回醫院一趟
並且交代了老僕照顧好希冀

[你放心,我有聯絡靖宇要他回來陪你]
離開前,伊伯仲摸著希冀的,溫柔的摸著希冀的棕髮

他很喜歡希冀,每當他看到希冀那開心的笑顏時
忍不住就會想起他親愛的妻子,和那未出生的女兒......
當初他在這黑暗的地下室裡,搶救著快要失去性命的希冀,沒想到樓上的妻子正因為難產在肚子疼
他知道靖宇下來找過他,但他沒辦法離開,這是他不許失敗的工作
最後......妻子失血過多死了,而肚子裡的小女孩也沒機會來到這人世間了......
他不怪靖宇如此憎恨自己的父親
因為有些時候他也會痛恨當時的自己

現在的只剩下希冀了,一個擁有溫暖笑容的女孩
他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他知道雖然希冀已經醒來好一陣子,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但是希冀心裡還是會有些不安
畢竟現在的世界跟90年前,是差別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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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冀躺在床上,看著手上那封泛黃的信
今早伊伯仲離開不久後,老僕懷叔變小心翼翼的交給她這封信
起初他拿到這封信時,感到非常疑惑是誰寫信給她了?因為他再這裡除了伊家的人,她不認識任何人
她將信輕輕的拆開,拿出了信紙


希冀:
很高興你能夠看到這封信,代表著妳活過來了
但是,當妳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世上了

現在的我坐在書桌前,用這顫抖不已的雙手寫信給你,我已經老了,在過不久並要來開這人世間
而我最放不下的便是躺在儀器內的妳
自從那夜我將你從醫院送出來後,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
你的面容卻不曾改變過,還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天真
就跟你最後一次睜開眼時的笑容,是那樣的幸福
而這樣的笑容,這樣的幸福,是我努力的動力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這幾年來世界已經變了
稻田全變成了工廠,從矮小的房子變成了高樓大廈
街上到處都是人滿為患的車輛,在紅綠燈下前進著
而人們更是有著快步調的生活
唯一不變的是抬頭就可望見那,藍色的天空
幾十年季節的更替
我也已經結婚,有了孩子,有了孫子,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年輕的伊醫生了
唯一不變的是希望你能甦醒的心情

原諒我的自私,將你留在一個未知的世界,我知道此時此刻的你一定感到非常的不安
但不要害怕,我會一直與你同在的
我相信,離開軀體的靈魂,一定到了某個能再次與你相遇
就像我們在櫻花樹下的約束






儘管字跡看起來有些顫抖,但如此俊秀的筆跡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呢
是伊宇.....是宇哥阿.......
淚水自眼框不停的流出,滑過面頰,一滴,兩滴.....暈開了信紙上的字
希冀將信捧在心上,靜靜的流著淚,不停的流著淚
彷彿這樣就能再見到從前的伊醫生
希冀閉上眼想著一世紀前的往事
寬敞的房間擺設,有張米白色的床讓希冀想起了醫院的房間
有自己最懷念的味道
因哭過而沉重的眼皮,加上在懷念的包圍下
希冀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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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人目睹了剛剛所有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出聲
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外,看著希冀讀信,看著她流淚,看著她沉沉的睡去
他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心理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自己也算是達成伊醫生死前願望,他就知道他的工作已經達成了,這下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替躺在床上的希冀蓋上被子,在輕輕的把門闔上
在轉身離去時,卻不小心撞到了背後的人

接到伊伯仲電話的靖宇,向學校請了假後便馬上趕回來

因為希冀的關係,靖宇跟伊伯仲的關係似乎不再像先前的冷淡
偶爾幫希冀打電話時,伊伯仲會向靖宇問一下最近的情況,就像是進了一點身為父親的責任
有時希冀還會硬要靖宇跟伊伯仲講上三四句話


[懷叔,希冀睡了?]
靖宇小小聲的問到

老僕並沒有對靖宇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離去

他知道這孩子有一天也會自己知道的,畢竟這事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