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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琴伊察
Ville préhispanique de Chichen – Itza
(WH/AU/清水/BE/單篇完結)
1.
那一群住在深山裡一百年的女巫們說，她們從沒看過那樣的景象...
祭祀的那一天，灰黑色的雲朵像棉絮般飄落，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液布滿了眼前，奇琴伊察被吞滅了，羽蛇神也搖了搖頭離開奇琴依察直插天際的廟宇。
2.
Sherlock和John是雙生子，但是他們長的一點都不像，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John的頭髮是灰金色的，就像是大殿上太陽神的光輝，但Sherlock的頭髮是黑色的，是那一抹沒有星子的黑夜。
「Sherlock停止你那沒有意義的猜測，你和John可以去找Mrs. Hudson，是她替母親接生的，她會告訴你和John出生那天的情況。」
Mycroft並沒有抬起頭看著在他面前來回走動的Sherlock，他還有一堆書必須讀完，他下午還要去河堤看收成的結果，而Sherlock已經持續十五分鐘了，他不該讓Sherlock上學的，學校助長了他沒必要的好奇心。
「我知道Mrs. Hudson會說什麼，他會說John是我的兄長，他比我早五分鐘出生！但是我和John應該要長的一模一樣！我們是雙生子！」
Sherlock的父親是大祭司，母親是奇琴依察最有聲望的女巫，Mycroft則將會成為奇琴依察歷史上最偉大的政務官，而他和John...
他們就只是女巫和祭司的孩子，但他們其中一個將來會成為祭司，剩下的另一個則會被遺忘...
Sherlock討厭這樣，他討厭這些迷信的東西，他從八歲起就不相信什麼祈雨的儀式，他知道下雨和灰黑色的雲朵有關。
他不想和Mycroft一樣成為愚蠢的政務官，但他也不想成為祭司，他相信John不會反對的。
「Sherlock如果你現在願意回到房間看書，而不是在這裡吵我的話，你就會發現你和John之所以不同是因為你們是異卵雙生子。」
3.
Sherlock在兩個大金字塔中間發現了John，他和Mike他們踢球，John發現了他，開心的和他揮手，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朝他的方向跑來。
「Sherlock！你來找我嗎？」
「是的，我剛剛翻了幾本書，我們長得不像是因為我們是異卵的雙生子。」
「哇！Sherlock你真是聰明！我猜你比學院裡的博士都還要聰明！」
他們倆個人肩並肩朝大神殿的方向走去，下午兩點的斜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細長，和主人一樣靠在一起。
Sherlock並沒有說話，但是John知道他心裡很開心，Sherlock總是這樣的。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實際上Sherlock很感謝Mycroft說服他們的父親讓Sherlock去學校。
Sherlock和John不同，Sherlock的皮膚蒼白，他的身體虛弱，所以當John六歲去學院學習時，Sherlock只能留在家裡。
Mrs. Hudson告訴John，Sherlock的體質和他們的母親一樣，屬於靈感體質，天生就適合成為祭司，John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是Sherlock告訴他那是錯的，他只是不喜歡吃東西而已，Sherlock強調。
Sherlock在學院表現良好，他聰明的不可思議，就是和其他同年齡處的不是很好，John總是必須跟在他的身邊，阻止他和其他人發生爭執。
有一回他們在市集時，一個女孩送給了Sherlock一個玉米桿編織成的手環，結果Sherlock在女孩的面把手環丟在地上，女孩哭著跑走，沒多久女孩的哥哥來了，他們把Sherlock打了一頓，連帶著想要保護Sherlock的John也不能倖免。
4.
依照輪回曆，每260天神殿上會舉行一次祭祀，父親身穿上女巫縫製的極盡奢華的長袍，把全城獻上的犧牲奉獻給羽蛇神，再把它的旨意大聲傳達給金字塔下仰望的人群。
Sherlock和John違背Mycroft指令偷偷跑了出去，他們跑到了大金字塔的下方，遠離群眾遙望著金字塔端的父親，他們的父親。
全城的人們覆誦父親說的每一句祈禱詞，祭祀台上頭戴羽毛面具的父親從女巫手中接過短刀，刺進羊駝的身體中，接著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粘稠的血被塗在眾人臉上，他們根據羊駝流瀉出來的血液占卜和預言。
Sherlock不自覺的把右手放在了最後一根肋骨末端，他轉過頭看著始終在他身邊的John，John緊皺著眉頭，左手也放在相同的位置。
那天夜裡他們爬上了很久沒去過的觀星台，從黑洞洞的石壁凹槽裡看著滿天的星子。
Sherlock告訴John因為今年是豐收年，所以他們用羊駝祭祀。
他說書上記載著，如果是乾旱年，那他們就會用聖井祭祀，清晨把獻祭的少年或少女放進水裡，如果午後他還活著，就是羽蛇神讓他傳話回來...可是這麼多年只有一個人活下來。
那個人是他們的父親。
John笑著推他的肩膀說「Sherlock！你嚇到我了！奇琴伊察人怎麼會這麼殘忍！」
他聽Sherlock說話時總會盯著Sherlock的雙眼，他聽得很認真，他希望Sherlock告訴他這是開玩笑的，而不是哪本書真的記載了這件事，但是Sherlock說的話卻讓John的笑容僵住了。
「John，奇琴依察人只有你不殘忍...那些書記載的事情，每一件都比真正的戰爭還要恐怖。」
「父親是大祭司，他絕不會讓他們隨便殺人。」他想起每次父親摸著他們的頭髮時如同陽光普照的眼神。
但是Sherlock不再說話，只是把北極星指給他看。
5.
Sherlock和John十七歲那年，奇琴伊察發生了嚴重的乾旱，入夏以來一滴雨水都沒有，聖井的水位低得嚇人，西南方一直沉寂的火山每隔幾天就噴出幾縷白煙。
父親不分晝夜的忙碌，一下子老了好幾年，而Mycroft去了隔壁的國家談判，他們需要食物援助，短時間不會回來。
Sherlock覺得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因為沒有人有時間注意他在做什麼，他和John在大街小巷穿梭著。
John極力勸阻他，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去遊玩，他們應該乖乖待在宮殿裡。
但是Sherlock卻堅持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況且他知道過了九月，入冬前一定會下雨，大雨，因為書上是這樣說的。
Sherlock很順利地說服了John去地窖探險，John一臉嚴肅的說，他們被囑咐絕對不能踏進地窖一步，那會使羽蛇神生氣。
「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話，我就會一個人進去！」
Sherlock從七歲時就開始這樣對付John，而七歲的John會妥協，十七歲的John也不例外。
但是地窖裡並沒有Sherlock所期待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著一具千年卻依舊沒有腐壞屍體，裡面只有成堆的書冊和羊砂紙，但是他們卻發現了壁畫。
記載奇琴伊察歷史的壁畫，順著螺旋狀的樓梯不停地向下延伸，深不見底。
Sherlock和John輕而易舉的在壁畫中發現了他們的父親，從出生那天起一直記錄到他當上大祭司，他們的父親是一個獨子，和所有大祭司一樣十八歲時結婚，對象理所當然是一名女巫，而他們的母親是最棒的女巫，然後Mycroft的誕生，最後是去年的羊駝的獻祭...
但是壁畫裡沒有他們兩個，沒有Sherlock，也沒有John...
彷彿他們是不存在的人...
「這是最近剛畫上去的。」
Sherlock輕輕摸著壁畫，藉著燭火亮光看著不停向下延伸的樓梯，他發現了畫壁畫用的顏料，頓時他理解了所有的事情。
「Sherlock？」Sherlock凝重的表情讓他感到不安。
「John，等到我們其中一人當上大祭司後，這裡就會有我們的壁畫了。」
Sherlock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他和John的分離。
「Sherlock...我知道你不想成為大祭司...但是你會是一名很棒的大祭司 ！你是如此的聰明！」
「John...」
「好吧，我當然可以成為大祭司，你會留在我身邊幫助我的對吧？」
「當然，John。」
「我們和Mycroft會一起把奇琴伊察治理的很好！」
John笑得開心，笑聲迴盪在地窖裡，Sherlock自顧自地拿著蠟燭走在前方，因為他不想John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6.
Sherlock回想起來，十七歲那一年的夏天是他和John最愉快的一段日子。
一切就和Sherlock預測的一樣，九月中旬下了一場大雨，天降甘霖，奇琴伊察人在雨中載歌載舞，不在乎路上的泥巴，全都擁抱在一起，Mycroft談判勝利回來了，John很開心，所以Sherlock也很開心。
但是愉快的氣氛並沒有在奇琴伊察久留，種種的跡象顯示那一次的旱災只是災難的開端。
隔年播種月前一滴雨水也沒有，旱災和被視為凶兆的火山都讓城裡的人們失去理智，絕望的謠言在盆地上空盤旋。
幾個部族叛亂，Mycroft和奇琴依察很多年輕人一起被派進戰鬥發生的密林，卻沒有按時回來。
父親著手準備向羽蛇神祈求雨水的大祭祀，全城都進入忙碌而癲狂的狀態。
那年Sherlock和John已經十八歲了，代表著他們到了可以成為祭司的年齡。
Sherlock猜想他們的父親也許會要求他和John待在他的身邊，學習成為一位祭司應該具備的所有知識。
實際上他和John都知道成為一位祭司該做什麼，但是John和Sherlock不一樣，他在學院還修習武士的訓練，他是一名很好的士兵，Mycroft很有可能會帶John上戰場。
但出乎意料的是Sherlock和John並沒有被招喚到祭祀台，John也沒有跟著Mycroft去打戰，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被禁足了。
Sherlock在房間裡不停地踱步，女僕按時替他們送水和食物過來，他們的母親除了第一天來看過他們外，就再也沒有踏入他們的房間一步。
John卻一反平常的冷靜，就像他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似的，他不斷耐著性子安撫Sherlock，「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大祭司的兒子，有任何事情他們會告訴我們的。」
Sherlock走到John身邊，他們肩並肩的躺在床上，十指緊握，就像他們從小到大會做的那樣，很快的他就會沉沉的睡去，也許睡一覺醒來後，所有的事情都會恢復原狀。
他幾乎就要說服自己相信John的話，但是Mycroft回來了，在他們的父親病重的前一天，但依舊沒有人放他們出去，他們依舊被關在這個豪華的房間裡。
Sherlock有不好的預感。
7.
他們在清晨帶走了John，Sherlock像一個孩子似的對那群男僕役又踢又打，鬼吼鬼叫試圖想要阻止他們，終究他們還是帶走了John。
John沒有反抗，只是不停的對Sherlock微笑，告訴他一切都會沒事的。
而他們的母親，跌坐在地上哭泣，她的雙臂緊緊抱著哭泣的Sherlock，嘴裡卻不停地呢喃，我親愛的John...我親愛的John，我們Holmes家族對不起你...
8.
當黑夜來臨時，Sherlock躲在簾子後方打昏了一個女僕，他穿著一身女僕的打扮逃出了大殿，他必須去救John，他必須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他跑到了地窖，上次他和John發現壁畫的地方，果然和他推測的一樣有了新的壁畫，Sherlock高舉著蠟燭希望可以找他到需要的資訊。
他看見了他和John的降生卻和Mrs. Hudson告訴他們的不同，和所有人告訴他們的都不一樣...
Sherlock的確擁有一個雙生子的兄弟，但那個人卻不是John...
他和John根本就不是Mycroft告訴他的異卵雙生子.....
他的雙生子兄弟，和他一樣擁有一頭黑髮，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機會活下來，他的兄弟出生沒多久後就死了.....
而John......那個在黑暗閃耀著光芒的John，是父親從Watson家抱回來的孩子，只因為John和Sherlock同一天出生...
壁畫上畫著Sherlock的兄弟被放在一個金盆裡，裡面裝滿了暗紅色的血液，Mrs. Hudson抱著他，他的父親抱著John，他的母親將雙手浸泡在金盆裡，紅色的手塗抹在John的臉上，John的眼睛是藍色的...
然後，John成了Sherlock的另一半。
Sherlock幾乎就要站不住腳，但是他用意志力堅持著，在燭火明滅間看著壁畫，他看到他和John在宮殿裡長大，他們上學院學習，他們在聖井裡玩水，他們穿梭在市集裡，他們慢慢地長大，John總是在Sherlock的身邊。
最後他發現了，他要找的東西，四個高壯的男僕架開了John和Sherlock，就是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情，接著他又發現了John被鎖在神殿的密室裡...
壁畫停在高聳的祭祀台上，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躺在祭祀台上，一群祭司把祭祀台團團圍住，大祭司戴著面具穿著一身長袍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把短刀，一把可以刺進羊駝身體裡進而挖出心臟的短刀...
Sherlock和John降生在輪回曆和阿布曆每52年才重合一次的那天，原來Sherlock的出生和血統，都註定要成為神殿上的犧牲。
John，則是來代替他成為祭品的人。
『匡－』東西掉落的聲音迴盪在地窖裡，Sherlock撿起因顫抖而握不住的燭台，他要救出John，他們要離開這裡，他們不會讓他們的命運不會被一幅壁畫左右。
9.
Sherlock摸黑進入了父親的寢室，他們的母親不在那，父親看上去很虛弱，一點都不像John口中常說的，他們的父親像太陽一般溫暖，守護著奇琴伊察的一切......
在他眼前的不過是一個接受命運擺布的老人，連羽蛇神都要離他遠去...
Sherlock的雙手緊緊掐住父親的脖子，他堅信只要沒有大祭司，儀式必定會取消，所以他的父親必須消失。
他的眼淚滴落在父親的額頭上，父親的雙眼明亮沒有一點恐懼，父親沒有掙扎，沒有大喊，沒有有阻止Sherlock...
他的父親只是靜靜的留著眼淚，用氣音對他說，我親愛的Sherlock，全城人都知道大祭司的妻子臨產，父親不能欺騙整個奇琴依察，於是我向所有人宣佈，要暫時把小兒子送到附近部落堂弟家裡撫養。
幾天後，我按照神諭和星象，在山腳下一個部族找到了一位叫做Watson的侍衛，他的太太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嬰，所以抱回了John。
「Sherly...」
Sherlock不確定他的父親最後是否跟他道歉了，因為他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就闔上了雙眼，永遠的。
10.
Sherlock在神殿的密室裡看到了瑟縮在角落裡的John，他穿著和壁畫上一模一樣的白袍，他突然感覺到死亡之神就在他們附近。
John很驚訝Sherlock會找他，老實說他覺得自己大概再也見不到Sherlock了，除非到了明天...
「John快跟我走！我們可以離開這裡！」
Sherlock輕而易舉的就撞開了老舊的門鎖，他跪在John的面前，緊緊的擁抱他。
「不，我不能走，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John推開了Sherlock的手。
「John！你根本不是奇琴伊察的人！」
「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嗎？」John一臉冷靜地說道。
「John...」
「Sherlock，連我這個不是奇琴伊察的人都希望可以守護這裡，你怎麼可以不守護你的子民呢？」
「但是他們要拿你獻計...他們如此慘忍的對待你...」
「如果我的犧牲可以挽救奇琴伊察，這不是一件壞事。」
「他們不配！他們不值得你這麼做！」Sherlock幾乎大聲吼了起來。
「但是你值得...」
John捧著Sherlock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溫柔的觸感落在Sherlock的額頭、眉心、眼皮、鼻頭和雙頰上，最後又回到了他的嘴唇上。
John告訴Sherlock，他愛奇琴伊察，他愛他們的父親，他們的母親，他也愛做為兄長的Mycroft。
他最愛的就是Sherlock。
John把白袍鋪在地上，從身後抱著因疼痛而彎著背的Sherlock，小心翼翼的，用最安全平滑的姿勢進入了他的身體，Sherlock咬著John的手腕不肯吭聲，指甲又在John的手臂上留下長長的抓痕，汗水浸進來火辣的刺痛著。
環抱著又細又薄卻毫不瘦弱的肩膀，靠在牆上看著窗外的星子亮起又暗下去，John見Sherlock微閉了眼睛，才慢慢移動手臂想要讓躺平，半夢半醒間Sherlock卻皺眉，含混者喊痛。
John問他哪裡痛，Sherlock卻只是緊握著John的手一聲不吭。
11.
翌日清晨，Sherlock衣衫不整地被發現倒臥在聖井旁，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應該去神殿的密室把John救出來，他們應該一起逃走。
但是他只能被成群結隊的僕役套上華麗的裝飾，他覺得自己隨時會被這沉重給壓垮。
恍惚中他記起John溫和的聲音昨晚在他的耳邊說，不管多殘忍，你一定好好活著，一定不要變成那樣。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在烈日下爬上高的看不見頂端的金字塔，更不記得祭司們繞著他念了什麼咒語跳了何種舞蹈。
Mycroft一臉凝重地站在他的左手邊，他們的母親站在他的右手邊，臉上淚痕未乾...
沒有John...
John不見了...
等到冗長的祭禱詞結束後，John被帶上祭祀台時，白袍蓋住了他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Sherlock看不見John的表情...
若不是有四個人死死拉著Sherlock，他一定會沖上前去。
背後的汗水瀑布一樣滑落，眼前有五顏六色的光斑，太陽幾乎烤乾Sherlock的身體。
Sherlock一臉茫然地站在成千上萬匍匐的奇琴依察人面前，他們看上去如此的虔誠，卻不知是獻給Sherlock，還是獻給羽蛇神，亦或是獻給正待宰割的John。
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大祭司突然去世他才被冠上了這個頭銜，他殺死了一個大祭司，而他自己成為了大祭司...
儘管Sherlock知道他應該要做什麼事，念什麼祈禱詞，但是他只要擺個樣子，祭祀過程自然有低層祭司操辦。
不應該這樣，John才是那個要當大祭司的人，Sherlock應該穿著白袍躺在祭祀台上，或是Sherlock那個死去的兄弟才該在這，也許John應該在另一個部落裡快樂的長大，沒有Sherlock的陪伴...
最後一次從John身邊走過時，Sherlock很想問，John，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又覺得這是明知故問。
於是，他只能低聲說，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Sherlock很快就被其他祭司被拉開，他沒有看到John的眼睛。
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你離開我。
12.
也許是真的驚動了天上眾神，祭祀開始後，火山劇烈搖晃起來，不停地噴發著白煙，最後冒出熊熊的火焰，吞噬了太陽。
那一刻，灰黑色的雲朵像棉絮般飄落，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液布滿了眼前，奇琴伊察被吞滅了，羽蛇神也搖了搖頭離開奇琴依察直插天際的廟宇。
END
Ville préhispanique de Chichen – Itza
(WH/AU/清水/BE/單篇完結)
1.
那一群住在深山裡一百年的女巫們說，她們從沒看過那樣的景象...
祭祀的那一天，灰黑色的雲朵像棉絮般飄落，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液布滿了眼前，奇琴伊察被吞滅了，羽蛇神也搖了搖頭離開奇琴依察直插天際的廟宇。
2.
Sherlock和John是雙生子，但是他們長的一點都不像，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John的頭髮是灰金色的，就像是大殿上太陽神的光輝，但Sherlock的頭髮是黑色的，是那一抹沒有星子的黑夜。
「Sherlock停止你那沒有意義的猜測，你和John可以去找Mrs. Hudson，是她替母親接生的，她會告訴你和John出生那天的情況。」
Mycroft並沒有抬起頭看著在他面前來回走動的Sherlock，他還有一堆書必須讀完，他下午還要去河堤看收成的結果，而Sherlock已經持續十五分鐘了，他不該讓Sherlock上學的，學校助長了他沒必要的好奇心。
「我知道Mrs. Hudson會說什麼，他會說John是我的兄長，他比我早五分鐘出生！但是我和John應該要長的一模一樣！我們是雙生子！」
Sherlock的父親是大祭司，母親是奇琴依察最有聲望的女巫，Mycroft則將會成為奇琴依察歷史上最偉大的政務官，而他和John...
他們就只是女巫和祭司的孩子，但他們其中一個將來會成為祭司，剩下的另一個則會被遺忘...
Sherlock討厭這樣，他討厭這些迷信的東西，他從八歲起就不相信什麼祈雨的儀式，他知道下雨和灰黑色的雲朵有關。
他不想和Mycroft一樣成為愚蠢的政務官，但他也不想成為祭司，他相信John不會反對的。
「Sherlock如果你現在願意回到房間看書，而不是在這裡吵我的話，你就會發現你和John之所以不同是因為你們是異卵雙生子。」
3.
Sherlock在兩個大金字塔中間發現了John，他和Mike他們踢球，John發現了他，開心的和他揮手，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朝他的方向跑來。
「Sherlock！你來找我嗎？」
「是的，我剛剛翻了幾本書，我們長得不像是因為我們是異卵的雙生子。」
「哇！Sherlock你真是聰明！我猜你比學院裡的博士都還要聰明！」
他們倆個人肩並肩朝大神殿的方向走去，下午兩點的斜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細長，和主人一樣靠在一起。
Sherlock並沒有說話，但是John知道他心裡很開心，Sherlock總是這樣的。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實際上Sherlock很感謝Mycroft說服他們的父親讓Sherlock去學校。
Sherlock和John不同，Sherlock的皮膚蒼白，他的身體虛弱，所以當John六歲去學院學習時，Sherlock只能留在家裡。
Mrs. Hudson告訴John，Sherlock的體質和他們的母親一樣，屬於靈感體質，天生就適合成為祭司，John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是Sherlock告訴他那是錯的，他只是不喜歡吃東西而已，Sherlock強調。
Sherlock在學院表現良好，他聰明的不可思議，就是和其他同年齡處的不是很好，John總是必須跟在他的身邊，阻止他和其他人發生爭執。
有一回他們在市集時，一個女孩送給了Sherlock一個玉米桿編織成的手環，結果Sherlock在女孩的面把手環丟在地上，女孩哭著跑走，沒多久女孩的哥哥來了，他們把Sherlock打了一頓，連帶著想要保護Sherlock的John也不能倖免。
4.
依照輪回曆，每260天神殿上會舉行一次祭祀，父親身穿上女巫縫製的極盡奢華的長袍，把全城獻上的犧牲奉獻給羽蛇神，再把它的旨意大聲傳達給金字塔下仰望的人群。
Sherlock和John違背Mycroft指令偷偷跑了出去，他們跑到了大金字塔的下方，遠離群眾遙望著金字塔端的父親，他們的父親。
全城的人們覆誦父親說的每一句祈禱詞，祭祀台上頭戴羽毛面具的父親從女巫手中接過短刀，刺進羊駝的身體中，接著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粘稠的血被塗在眾人臉上，他們根據羊駝流瀉出來的血液占卜和預言。
Sherlock不自覺的把右手放在了最後一根肋骨末端，他轉過頭看著始終在他身邊的John，John緊皺著眉頭，左手也放在相同的位置。
那天夜裡他們爬上了很久沒去過的觀星台，從黑洞洞的石壁凹槽裡看著滿天的星子。
Sherlock告訴John因為今年是豐收年，所以他們用羊駝祭祀。
他說書上記載著，如果是乾旱年，那他們就會用聖井祭祀，清晨把獻祭的少年或少女放進水裡，如果午後他還活著，就是羽蛇神讓他傳話回來...可是這麼多年只有一個人活下來。
那個人是他們的父親。
John笑著推他的肩膀說「Sherlock！你嚇到我了！奇琴伊察人怎麼會這麼殘忍！」
他聽Sherlock說話時總會盯著Sherlock的雙眼，他聽得很認真，他希望Sherlock告訴他這是開玩笑的，而不是哪本書真的記載了這件事，但是Sherlock說的話卻讓John的笑容僵住了。
「John，奇琴依察人只有你不殘忍...那些書記載的事情，每一件都比真正的戰爭還要恐怖。」
「父親是大祭司，他絕不會讓他們隨便殺人。」他想起每次父親摸著他們的頭髮時如同陽光普照的眼神。
但是Sherlock不再說話，只是把北極星指給他看。
5.
Sherlock和John十七歲那年，奇琴伊察發生了嚴重的乾旱，入夏以來一滴雨水都沒有，聖井的水位低得嚇人，西南方一直沉寂的火山每隔幾天就噴出幾縷白煙。
父親不分晝夜的忙碌，一下子老了好幾年，而Mycroft去了隔壁的國家談判，他們需要食物援助，短時間不會回來。
Sherlock覺得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因為沒有人有時間注意他在做什麼，他和John在大街小巷穿梭著。
John極力勸阻他，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去遊玩，他們應該乖乖待在宮殿裡。
但是Sherlock卻堅持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況且他知道過了九月，入冬前一定會下雨，大雨，因為書上是這樣說的。
Sherlock很順利地說服了John去地窖探險，John一臉嚴肅的說，他們被囑咐絕對不能踏進地窖一步，那會使羽蛇神生氣。
「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話，我就會一個人進去！」
Sherlock從七歲時就開始這樣對付John，而七歲的John會妥協，十七歲的John也不例外。
但是地窖裡並沒有Sherlock所期待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著一具千年卻依舊沒有腐壞屍體，裡面只有成堆的書冊和羊砂紙，但是他們卻發現了壁畫。
記載奇琴伊察歷史的壁畫，順著螺旋狀的樓梯不停地向下延伸，深不見底。
Sherlock和John輕而易舉的在壁畫中發現了他們的父親，從出生那天起一直記錄到他當上大祭司，他們的父親是一個獨子，和所有大祭司一樣十八歲時結婚，對象理所當然是一名女巫，而他們的母親是最棒的女巫，然後Mycroft的誕生，最後是去年的羊駝的獻祭...
但是壁畫裡沒有他們兩個，沒有Sherlock，也沒有John...
彷彿他們是不存在的人...
「這是最近剛畫上去的。」
Sherlock輕輕摸著壁畫，藉著燭火亮光看著不停向下延伸的樓梯，他發現了畫壁畫用的顏料，頓時他理解了所有的事情。
「Sherlock？」Sherlock凝重的表情讓他感到不安。
「John，等到我們其中一人當上大祭司後，這裡就會有我們的壁畫了。」
Sherlock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他和John的分離。
「Sherlock...我知道你不想成為大祭司...但是你會是一名很棒的大祭司 ！你是如此的聰明！」
「John...」
「好吧，我當然可以成為大祭司，你會留在我身邊幫助我的對吧？」
「當然，John。」
「我們和Mycroft會一起把奇琴伊察治理的很好！」
John笑得開心，笑聲迴盪在地窖裡，Sherlock自顧自地拿著蠟燭走在前方，因為他不想John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6.
Sherlock回想起來，十七歲那一年的夏天是他和John最愉快的一段日子。
一切就和Sherlock預測的一樣，九月中旬下了一場大雨，天降甘霖，奇琴伊察人在雨中載歌載舞，不在乎路上的泥巴，全都擁抱在一起，Mycroft談判勝利回來了，John很開心，所以Sherlock也很開心。
但是愉快的氣氛並沒有在奇琴伊察久留，種種的跡象顯示那一次的旱災只是災難的開端。
隔年播種月前一滴雨水也沒有，旱災和被視為凶兆的火山都讓城裡的人們失去理智，絕望的謠言在盆地上空盤旋。
幾個部族叛亂，Mycroft和奇琴依察很多年輕人一起被派進戰鬥發生的密林，卻沒有按時回來。
父親著手準備向羽蛇神祈求雨水的大祭祀，全城都進入忙碌而癲狂的狀態。
那年Sherlock和John已經十八歲了，代表著他們到了可以成為祭司的年齡。
Sherlock猜想他們的父親也許會要求他和John待在他的身邊，學習成為一位祭司應該具備的所有知識。
實際上他和John都知道成為一位祭司該做什麼，但是John和Sherlock不一樣，他在學院還修習武士的訓練，他是一名很好的士兵，Mycroft很有可能會帶John上戰場。
但出乎意料的是Sherlock和John並沒有被招喚到祭祀台，John也沒有跟著Mycroft去打戰，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被禁足了。
Sherlock在房間裡不停地踱步，女僕按時替他們送水和食物過來，他們的母親除了第一天來看過他們外，就再也沒有踏入他們的房間一步。
John卻一反平常的冷靜，就像他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似的，他不斷耐著性子安撫Sherlock，「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大祭司的兒子，有任何事情他們會告訴我們的。」
Sherlock走到John身邊，他們肩並肩的躺在床上，十指緊握，就像他們從小到大會做的那樣，很快的他就會沉沉的睡去，也許睡一覺醒來後，所有的事情都會恢復原狀。
他幾乎就要說服自己相信John的話，但是Mycroft回來了，在他們的父親病重的前一天，但依舊沒有人放他們出去，他們依舊被關在這個豪華的房間裡。
Sherlock有不好的預感。
7.
他們在清晨帶走了John，Sherlock像一個孩子似的對那群男僕役又踢又打，鬼吼鬼叫試圖想要阻止他們，終究他們還是帶走了John。
John沒有反抗，只是不停的對Sherlock微笑，告訴他一切都會沒事的。
而他們的母親，跌坐在地上哭泣，她的雙臂緊緊抱著哭泣的Sherlock，嘴裡卻不停地呢喃，我親愛的John...我親愛的John，我們Holmes家族對不起你...
8.
當黑夜來臨時，Sherlock躲在簾子後方打昏了一個女僕，他穿著一身女僕的打扮逃出了大殿，他必須去救John，他必須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他跑到了地窖，上次他和John發現壁畫的地方，果然和他推測的一樣有了新的壁畫，Sherlock高舉著蠟燭希望可以找他到需要的資訊。
他看見了他和John的降生卻和Mrs. Hudson告訴他們的不同，和所有人告訴他們的都不一樣...
Sherlock的確擁有一個雙生子的兄弟，但那個人卻不是John...
他和John根本就不是Mycroft告訴他的異卵雙生子.....
他的雙生子兄弟，和他一樣擁有一頭黑髮，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機會活下來，他的兄弟出生沒多久後就死了.....
而John......那個在黑暗閃耀著光芒的John，是父親從Watson家抱回來的孩子，只因為John和Sherlock同一天出生...
壁畫上畫著Sherlock的兄弟被放在一個金盆裡，裡面裝滿了暗紅色的血液，Mrs. Hudson抱著他，他的父親抱著John，他的母親將雙手浸泡在金盆裡，紅色的手塗抹在John的臉上，John的眼睛是藍色的...
然後，John成了Sherlock的另一半。
Sherlock幾乎就要站不住腳，但是他用意志力堅持著，在燭火明滅間看著壁畫，他看到他和John在宮殿裡長大，他們上學院學習，他們在聖井裡玩水，他們穿梭在市集裡，他們慢慢地長大，John總是在Sherlock的身邊。
最後他發現了，他要找的東西，四個高壯的男僕架開了John和Sherlock，就是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情，接著他又發現了John被鎖在神殿的密室裡...
壁畫停在高聳的祭祀台上，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躺在祭祀台上，一群祭司把祭祀台團團圍住，大祭司戴著面具穿著一身長袍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把短刀，一把可以刺進羊駝身體裡進而挖出心臟的短刀...
Sherlock和John降生在輪回曆和阿布曆每52年才重合一次的那天，原來Sherlock的出生和血統，都註定要成為神殿上的犧牲。
John，則是來代替他成為祭品的人。
『匡－』東西掉落的聲音迴盪在地窖裡，Sherlock撿起因顫抖而握不住的燭台，他要救出John，他們要離開這裡，他們不會讓他們的命運不會被一幅壁畫左右。
9.
Sherlock摸黑進入了父親的寢室，他們的母親不在那，父親看上去很虛弱，一點都不像John口中常說的，他們的父親像太陽一般溫暖，守護著奇琴伊察的一切......
在他眼前的不過是一個接受命運擺布的老人，連羽蛇神都要離他遠去...
Sherlock的雙手緊緊掐住父親的脖子，他堅信只要沒有大祭司，儀式必定會取消，所以他的父親必須消失。
他的眼淚滴落在父親的額頭上，父親的雙眼明亮沒有一點恐懼，父親沒有掙扎，沒有大喊，沒有有阻止Sherlock...
他的父親只是靜靜的留著眼淚，用氣音對他說，我親愛的Sherlock，全城人都知道大祭司的妻子臨產，父親不能欺騙整個奇琴依察，於是我向所有人宣佈，要暫時把小兒子送到附近部落堂弟家裡撫養。
幾天後，我按照神諭和星象，在山腳下一個部族找到了一位叫做Watson的侍衛，他的太太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嬰，所以抱回了John。
「Sherly...」
Sherlock不確定他的父親最後是否跟他道歉了，因為他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就闔上了雙眼，永遠的。
10.
Sherlock在神殿的密室裡看到了瑟縮在角落裡的John，他穿著和壁畫上一模一樣的白袍，他突然感覺到死亡之神就在他們附近。
John很驚訝Sherlock會找他，老實說他覺得自己大概再也見不到Sherlock了，除非到了明天...
「John快跟我走！我們可以離開這裡！」
Sherlock輕而易舉的就撞開了老舊的門鎖，他跪在John的面前，緊緊的擁抱他。
「不，我不能走，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John推開了Sherlock的手。
「John！你根本不是奇琴伊察的人！」
「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嗎？」John一臉冷靜地說道。
「John...」
「Sherlock，連我這個不是奇琴伊察的人都希望可以守護這裡，你怎麼可以不守護你的子民呢？」
「但是他們要拿你獻計...他們如此慘忍的對待你...」
「如果我的犧牲可以挽救奇琴伊察，這不是一件壞事。」
「他們不配！他們不值得你這麼做！」Sherlock幾乎大聲吼了起來。
「但是你值得...」
John捧著Sherlock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溫柔的觸感落在Sherlock的額頭、眉心、眼皮、鼻頭和雙頰上，最後又回到了他的嘴唇上。
John告訴Sherlock，他愛奇琴伊察，他愛他們的父親，他們的母親，他也愛做為兄長的Mycroft。
他最愛的就是Sherlock。
John把白袍鋪在地上，從身後抱著因疼痛而彎著背的Sherlock，小心翼翼的，用最安全平滑的姿勢進入了他的身體，Sherlock咬著John的手腕不肯吭聲，指甲又在John的手臂上留下長長的抓痕，汗水浸進來火辣的刺痛著。
環抱著又細又薄卻毫不瘦弱的肩膀，靠在牆上看著窗外的星子亮起又暗下去，John見Sherlock微閉了眼睛，才慢慢移動手臂想要讓躺平，半夢半醒間Sherlock卻皺眉，含混者喊痛。
John問他哪裡痛，Sherlock卻只是緊握著John的手一聲不吭。
11.
翌日清晨，Sherlock衣衫不整地被發現倒臥在聖井旁，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應該去神殿的密室把John救出來，他們應該一起逃走。
但是他只能被成群結隊的僕役套上華麗的裝飾，他覺得自己隨時會被這沉重給壓垮。
恍惚中他記起John溫和的聲音昨晚在他的耳邊說，不管多殘忍，你一定好好活著，一定不要變成那樣。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在烈日下爬上高的看不見頂端的金字塔，更不記得祭司們繞著他念了什麼咒語跳了何種舞蹈。
Mycroft一臉凝重地站在他的左手邊，他們的母親站在他的右手邊，臉上淚痕未乾...
沒有John...
John不見了...
等到冗長的祭禱詞結束後，John被帶上祭祀台時，白袍蓋住了他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Sherlock看不見John的表情...
若不是有四個人死死拉著Sherlock，他一定會沖上前去。
背後的汗水瀑布一樣滑落，眼前有五顏六色的光斑，太陽幾乎烤乾Sherlock的身體。
Sherlock一臉茫然地站在成千上萬匍匐的奇琴依察人面前，他們看上去如此的虔誠，卻不知是獻給Sherlock，還是獻給羽蛇神，亦或是獻給正待宰割的John。
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大祭司突然去世他才被冠上了這個頭銜，他殺死了一個大祭司，而他自己成為了大祭司...
儘管Sherlock知道他應該要做什麼事，念什麼祈禱詞，但是他只要擺個樣子，祭祀過程自然有低層祭司操辦。
不應該這樣，John才是那個要當大祭司的人，Sherlock應該穿著白袍躺在祭祀台上，或是Sherlock那個死去的兄弟才該在這，也許John應該在另一個部落裡快樂的長大，沒有Sherlock的陪伴...
最後一次從John身邊走過時，Sherlock很想問，John，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又覺得這是明知故問。
於是，他只能低聲說，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Sherlock很快就被其他祭司被拉開，他沒有看到John的眼睛。
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你離開我。
12.
也許是真的驚動了天上眾神，祭祀開始後，火山劇烈搖晃起來，不停地噴發著白煙，最後冒出熊熊的火焰，吞噬了太陽。
那一刻，灰黑色的雲朵像棉絮般飄落，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液布滿了眼前，奇琴伊察被吞滅了，羽蛇神也搖了搖頭離開奇琴依察直插天際的廟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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